一群不正常的人当中唯一一个正常的人,季非夜抬眼看向坤原,“或许人家就是正常的呢?”
“刑烈进入蓬莱宫,从来不与蓬莱宫当中的方丈见面,甚至对他不理不睬,却独独每一次都与这个觉善进入禅房一呆就是半天,但是这个觉善的佛法学的并不好,他看起来和大业人有一点不一样,却不是梵国人,而且也不会说梵国的语言。”
“那个时候他中原官话说的不好,泉州这边的语言说的也不行,我们的人根据觉明的形容,判定他当时的口音应该带着密云口音。”
线索并不是只有一条,那个时候,就算是陈立朝派人来泉州潜伏,那也是和刑烈联系和合作,就算是有诸多破绽,也有刑烈帮忙掩盖过去。
谁知道在十年后,这些事情又重新被翻了出来,成为一个突破口。
“还有一点,我们仔细观察了这个叫觉善的人,他的手上应该一直戴着手套,和藏玛师父,蝉娘手上的手套类似,但是颜色却是和皮肤差不多的颜色,所以很难分辨。”
季非夜几乎是瞬时就站了起来,“叫你的人务必小心,然后仔细查探一下觉善的情况,看看他有没有受什么内伤,最好能伺机到他的屋子里探查一番。”
坤原领命下去。
季非夜却把坤原送过来的觉善的资料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看着看着,她便觉得有些东西好像很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看过差不多的东西,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傍晚的时候,坤原送过来了更为详尽的资料,那个叫觉明的直接被他们的人带走了,用尽手段让他把知道的关于觉善的事情全部吐了出来,记录在册子上,送到季非夜面前。
季非夜仔细的翻看着关于觉善的资料,越看越眼熟。
直到有一件事敲开了她脑壳当中的灵光。
前年六月,那时候他们还在花都县,孟初冬到泉州城组织抵抗南岛的海寇,那时候还发生了海寇攻打花都县的事情,她那会儿留在花都县,天天也是这般担心。
在南岛的海寇攻打泉州城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潘东阳遇刺,所中的毒正是蛊毒,那时候恰好有蝉娘在泉州城,将潘东阳给救了回来。
然后蝉娘为了找自己山寨的背叛者复仇,从那人身上取回了她们寨子的圣物,一只和蝴蝶一模一样的蛊。
季非夜的目光重新落到眼前的纸张上面,上面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前年六月,觉善某天早上突然告病,这个觉明去给他送过饭,发现他气若游丝,整个人彻底虚弱了下去,仿佛死过一回一般。
而前一天,蓬莱宫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季非夜没办法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对了,蝉娘当初的那个仇人叫什么来着?季非夜仔细想了想,然后把那人的名字想了起来。
都善。
觉善的名字里也带了一个善,这是意外巧合?还是其实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季非夜不禁为自己脑中冒出来的这个念头给惊到了,都善已经死了,所有人都说他化作了一片飞灰,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她怎么会觉得觉善和都善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