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说你是怎么回事?”
孟平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神情可以变化的这么快,只见徐舒砚刚才还一副自豪的模样,这会儿就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
“就……就那么一回事呗,其实那个魏超群说的也没错。”
“我就是念书念不好啊,我爹都说我是榆木脑袋,天天说我朽木不可雕也,然后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魏超群那个小子就逮着我说我是根烂木头。”
说着说着,徐舒砚脸上就露出一点羡慕来,“孟平你读书成绩一定很好吧?是不是学堂里夫子同窗都夸奖的那种?”
孟平脸色有些奇怪,最后只好道,“我学堂上的不多,就在云京正经上过两年学堂,后来不是我爹教过,就是我爹请的夫子教我,或者我自己看书,不懂的再去问我爹。”
徐舒砚脸上已经不仅仅是羡慕了,还多了佩服,“你还能知道自己哪里不懂,我只知道那些字他认得我,我也认得,但是到底讲了什么我就不明白了。”
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徐舒砚就是那种把所有的字都背下来了,但是就是不明白那些文字当中的意思,这样读书也不过是死读书,自然是不行的。
徐舒砚十分的沮丧,哎,好不容易来个新朋友,过几天就要走不说,也是个特别会念书的,显得他特别的草包。
孟平想起季非夜曾经说过的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徐舒砚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呢?”
徐舒砚顿时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啊,父亲和母亲一直盯着让我念书,我实在念不下去,后来他们对我失望了,我每日就来街上瞎逛,偶尔跟魏超群吵一回打一架,然后就没了。”
孟平一时无语,很快又想明白,徐舒砚家境丰裕,不愁吃穿,自然是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他侧头看了一眼小林,正好小林抬头看了他一眼,孟平便对着小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后继续和徐舒砚说话。
“我以后想要走遍大业的江山,还想去海外看一看,看看海外与我们大业到底有什么不同。”
“啊?”徐舒砚惊了一下,“你以后不去考功名当官吗?”
“考啊。”
“那你怎么?”徐舒砚有些不明白。
“我之前说的是我的梦想,但是我阿娘说了,她并不会强制我以后去做什么,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若是觉得无愧于心,便可以自己去选择。”
面对徐舒砚疑惑的目光,孟平笑了一下,“所以考试只是为了堵别人的嘴,要不然别人说我爹是个进士,儿子却连进士都考不上,太丢我爹的脸了。”
徐舒砚觉得,自己新结交的这个小伙伴,大概需要自己仰视一下。
两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身后跟着一帮小厮,然后就走进了徐家所在的清如巷,徐舒砚虽然是个少爷,但是却没什么架子,在这条巷子里,他一路和人打招呼走过来,竟然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这让孟平十分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