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孟平托付给吕大娘和韩实之后,季非夜和孟初冬又坐在一起,商量起接下来的事情。
“那刘半山和孙氏,就这样放过他们?”季非夜漫不经心的把那契书翻过来覆过去的拿在手里玩。
孟初冬伸手把契书从季非夜手中抽出来,“三娘,你可想想,以那孙氏的习性,这一次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又叫众人对她指指点点不休,她可会在心里责怪于那刘半山?”
“那肯定会啊,不过他们已是夫妻,那孙氏再怎么心里责怪,难不成还要带着孩子再嫁一次?”
“若她前夫的族人再寻过来呢?”
季非夜玩自己手指的动作一顿,“他前夫的族人?不是已经彻底闹翻了吗?”
“那不是建立在孩子的份上,才饶过她一次么?孩子总归是需要母亲的,日后只消与这孩子接触,叫他慢慢知晓有宗族依赖的好处,还怕他不认祖归宗吗?”
“那他们去寻孙氏,孙氏就能跟他们走?”季非夜还是没想到孟初冬这样做的目的。
“不是,”孟初冬把手中的契书摊开来,“三娘,你瞧,这是那刘半山把自己孩儿卖掉的契书,此人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抛弃,又怎能期待他在紧急关头,顾着和自己血缘无关的人呢?”
季非夜这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那孙氏前夫的族人不会要孙氏回去,但是一定会来闹,要把孩子带走?”
“正是如此,一日不成,两日不成,若是日日来扰呢?那刘半山和孙氏必然经不起如此骚扰,而且他们有口难言,他们确实是因为赔不起十两银子就把自个孩儿给卖了,这等冷心冷血的人,如何教人能相信他嘴上所说?”
“长此以往,夫妻两人之间隔阂只会越来越深,日后这两人倒要互相折磨下去,这才叫做让他们自找苦受。”
“啧啧,”季非夜摇了摇头,“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呢?”
“夫君,你可是越来越坏了。”季非夜语笑嫣然,眉眼之间自成一派风流。
孟初冬心中一紧,他正要出口解释,就听到季非夜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挺喜欢的。”
当即孟初冬就松了一口气。
季非夜一大早的就到了镇上,也正好不用在村里围观那场戏,省得有人非要找她说些乱七八糟的。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她也不打算在这庄园里住,便起身说要回去。
孟初冬耽搁了一天的课,索性已经耽搁了,就驾着马车把季非夜送回了村子。
临走之前,孟初冬想起来一件事情,“那边闵掌柜给我传来口讯,说是他在县里已经帮我看中了几个院子,不过还要你我抽空过去看一下,才好把地方定下来。”
季非夜想了想,“那就等下次你休息的时候?我提前一晚上过去,然后咱两第二天一早就去县里,争取一天把事情定下来。”
孟初冬自是没有异议,“好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眼见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季非夜便赶紧把孟初冬送出了门,目送他驾着马车远去之后,才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