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季非夜心头冒出一个主意,“大哥,你能帮我做个东西吗?”
孟初春并不在意,直接就问,“什么样的东西?”
季非夜比划了一下,“也是这样一个车子,不过呢这头要帮我弄个炉子,就是那种烧饼炉,你知道吗?”
孟初春一听就明白过来,“那烧饼炉的话,咱们可以订现成的,我上回瞧了,咱们镇上那铁匠铺的铁匠就会做,你是想弄个能推那个炉子的推车吗?”
“不过弟妹你弄这个做什么?”
“过些日子咱们村不是要祭神么?中午摆流水席,晚上都在那大晒场上,我就打算把这个炉子推过去,烤红薯吃。”
孟初春有些怔愣,随即笑道,“弟妹你想吃烤红薯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到时候晒场上篝火堆里扔几个进去,等篝火烧的差不多了,掏出来就能吃了,保证香喷喷的!”
季非夜倒是不知道红薯还能这样烤,“这样就可以?”
“一听就知道弟妹你没这样吃过,咱们乡下地方,那个什么红薯,土豆之类的都是这样吃的,土豆更简单,拿茅草叶子包着丢进去,一会儿就熟透了。”
季非夜点点头,原来如此,这样的话——
“炉子我还要,我教大嫂做烧饼!”
“又薄又脆又好吃的烧饼!”
说实话,她会知道这些还是源于她十五岁之后突如其来的叛逆。
与世隔绝的山中生活对她来说就好像一摊一成不变的死水,散发着恶臭的气息,她不再满足于从电视或者网络上了解到那些,然后奶奶带着她进了一次城。
那时候季非夜只觉得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样的陌生,文字和图像的信息几乎无法能将城市生活描述其中万分之一。
她跟在奶奶身后,拎着个洗的发旧包,格格不入。
在火车站外面,奶奶给她买了个烤红薯,然后又带着她买了路边的烧饼,等她吃完这些,又带着她住进了五星级酒店,晚上在五星级酒店吃了大餐。
第二天,奶奶要带她去见她的父母,她选择了拒绝,然后决定回到山上。
到火车站的时候,在她的要求下,奶奶重新给她买了烤红薯和烧饼,那大约是她对于人间最美好的记忆。
“弟妹的意思是在咱们这铺子里做吗?”
季非夜摇头,“不啊,跟着你砂锅粉丝的摊子一起啊,难免有人觉得砂锅粉丝没啥硬货,再拿两个烧饼,多好?”
孟初春一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积极性一下子就起来了。
那头季非夜去厨房看了几眼,转身出去往市场上走去。
过了一会儿,季非夜提着不少东西走了回来,沈氏正好从房间里出来,赶忙上前接过来,“弟妹,你买这些做什么?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
“没啊,这是准备做砂锅粉丝的,大嫂你把这骨头先炖上。”
“那你跟我说声就是,怎么自己一个人就跑出去了,这些东西多重啊!”
把东西全部拎到厨房,粉丝拿冷水泡上,香菇木耳都泡开,猪大骨头氽了水之后加葱姜料酒炖上。
接下来就是择菜,嫩生生的小青菜,白生生的豆芽,以及旁边的大块大块的老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