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一件事不顺利的时候,仿佛一切事情都跟着不顺利起来。
明明这个季节往被而去,该是顺风顺水,然而今年天气偏偏古怪起来,陈大夫和藏玛师父的船到了天亮就靠了岸换了马车,主要是船遇到逆流,还不如走陆路坐马车更快一些,这样一来,每到一个驿站就得停下来换马车,否则马匹吃不消。
季非夜和程子山也不可能再换乘船走,直接坐了马车出了城门,到了傍晚才和陈大夫藏玛师父他们汇合。
而对于这两人要求直接日夜赶路,季非夜先是断然拒绝。
“两位先生年纪都不小了,就是我这样的年轻人,连续日夜不休的赶路十几天,就连我都受不了,何况两位先生?不行。”
“夫人,”陈大夫和藏玛师父对视一眼,由藏玛师父走上前,“我和陈大夫都是医者,医者仁心,虽说我这条路和陈大夫的路有所不同,年轻的时候也做过一些不对的事情,如今我却想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医者。”
“夫人您请求我同陈大夫一同去云京,那一定是因为蛊毒,蛊毒这东西,就算是我也不敢打包票说什么时候犯,什么时候不犯,什么时候它就能要了人的命。”
季非夜沉默下来,她确实没有办法去保证,或者说去肯定,他们慢慢走一定不会有问题。
但是如此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季非夜闭上了眼睛,她不该如此优柔寡断的。
“两位先生提醒的是,我确实不该如此,人命关天,那就只好辛苦两位先生了。”
既然决定连夜赶路,那么这会儿在驿站休息的时间就显得更加珍贵。
几个人也没有停留太久,季非夜开了个房间,换了一身男装下来,然后便开始出发。
出发之前,陈大夫和藏玛师父又因为出行工具问题和季非夜争执了起来。
藏玛师父和陈大夫认为既然要赶路了,那就该骑马。
季非夜直接表示反对,“虽然马车也睡不好,但是好歹还能休息,日夜赶路还要你们骑马,这要是半路出了什么事情,我完全没办法跟任何人交待,可以日夜赶路,但是必须是马车。”
“车夫都是三班倒,我们却不行,走吧,这件事两位先生不用和我再议了。”
藏玛师父和陈大夫拗不过季非夜,只好上了马车。
乘着马车一直赶路十几天,期间还因为山道实在难行弃了马车骑马走路,这一路过来,每到一个驿站都要换马换马车,跟随的随行保护人员一直都是几班换着休息。
原本一个多月的行程被缩成了十几天,当看到云京的城墙的时候,不仅仅是季非夜,随行的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到了。
藏玛师父和陈大夫这个时候就十分感激当初季非夜说一定要坐马车的决定了,若是让他们骑马,怕是根本没有那条命到云京。
这会儿藏玛师父倒是对着陈大夫感慨了一句,“都说要对自己有足够的认识,看来咱们两个老骨头高估自己了。”
陈大夫面色也不好,都是累的,这会儿也是苦笑着摇头,“是啊,太高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