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躺在硬硬的地上,仅有的一块斗篷也不足以让她更舒服,甚至还能够感觉到有凉风直接透入了骨头。
身体上的疼和心里的愧疚、自责让柳雅快要坚持不住了,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她只能够感觉竹心叟的针扎在她的身上,扎了很多很多。可是腹部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好像要把柳雅的心都一并抽碎似的。
“师父,求你,救救……”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柳雅就晕了过去。
这是竹心叟施针使她晕过去的,他怕孩子万一保不住的话就要尽快处理,柳雅的倔犟反而会碍事。
又仔细的给柳雅诊脉之后,竹心叟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
虽然母子的状态都不好,可这个孩子还很坚强,竹心叟想要尽全力试一试。
毕竟柳雅辛辛苦苦的怀了他三个多月了,就这么没有了谁都会心疼的。
何况小芷玥现在情况不明,这个孩子对柳雅和沧千澈来说都是另一份希望。
所幸的是药都齐备,这一路上竹心叟就怕发生意外,所以各种药都准备好了。现在不至于无药可用。
紧张的施救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了下来,竹心叟都不敢停下,而是还要不断的给柳雅针灸,用药。
外面传来马蹄声,声音又急又杂,像是来了不少的人。
紧接着也有火把照亮了周围,就连这个简易的帐篷里都感觉到光线充足了。
“神医师祖,我是锦蓝。”锦蓝已经来到帐篷外,紧张的连手都是抖的。
当暗卫来报信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出去找寻消息了,只有锦蓝刚刚回来,所以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嗯,外面候着吧,有需要就会叫你了。”竹心叟的声音传来,透着浓浓的疲惫。
锦蓝答应了一声,又问道:“帐篷和被褥都带来了,需要现在扎营吗?还是先把被褥送过去?”
“不用,现在不宜移动她。”竹心叟说着。
锦蓝的心沉了沉,挥手示意其他人做好境界,他则是守在帐篷外随时待命。
又等了好一会儿,帐篷帘子一掀,竹心叟捏着自己的眉心走了出来。
“神医师祖,主子她怎么样了?”锦蓝赶紧上前小声的询问。不过锦蓝没有忘记拿过随身的水囊递给竹心叟,让他喝一口水。
竹心叟接过水囊喝了两大口,然后点点头道:“暂时算是稳定了。但是胎儿还很危险,她要卧床静养,几乎不能移动。”
锦蓝听了狠狠地搓手,可是他不是医者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竹心叟道:“在帐篷里给她加两个火盆吧。今晚就只能这样了,若是情况好转,明天慢慢的将她送回山庄。”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柳雅一动也不能动,就只能躺在地上了。
但锦蓝还是命人扎好了帐篷,铺上了被褥,请竹心叟过去休息。还道:“神医师祖安心休息,我来守着主子。有事情再叫你。”
竹心叟点点头,也没有强求。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也不能逞强,柳雅真的还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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