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怎么了?”沧千澈手里的水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他扑过去抓住锦梅的胳膊,大声的问着:“她怎么样了?”
“羊水破了。孩子却还没动静。”锦蓝摇摇头,也是一脸的焦急。又道:“澈主子,你放手,我还得回去帮忙。”
沧千澈只能先放开锦梅,可是他的手颤抖着,浑身无力。只能依靠在门廊下的柱子上。
卿墨见水洒了,连忙跑过来捡起盆子,又往厨房跑去。过一会儿又打了一盆水,正好锦梅倒了血水回来,就把那盆水递了过去。
锦梅看了卿墨一眼,道:“好孩子。谢谢你。”转而接了那盆热水进屋去了。
卿墨愣了一下,过去扶住了沧千澈,道:“师父没事的,我扶师伯去坐坐。”
“我守在这儿。”沧千澈有气无力的说着。
锦蓝也来了,一手端着一满碗的鸡蛋,都是剥了皮的。另一只手里是一海碗的糖水。
见卿墨扶着沧千澈,两个人都是惊惶无措的样子,锦蓝的脚步有些虚浮,端着的糖水都洒了一些。
“没事吧?”锦蓝挪到门口,轻声的叫了一声:“鸡蛋、糖水。”
还是锦梅开门来接的。她看了一眼那些剥了皮的白白的鸡蛋,赞道:“锦蓝,谢了。不过这都三碗了,别剥了。”
锦梅本来想说的是,柳雅一颗鸡蛋也没吃。她疼的把嘴唇都咬烂了,根本什么都吃不下。
可是这是锦蓝的一片心意,接过来也能够外面的人一点安慰,还是接了吧。
门再次关上,门外的一个男人和两个少年都慌乱了心神,手足无措的互相安慰着。
夜更深了,屋里的动静也越发的小了。
锦梅出来进去的又倒过两次水。每次都是血涔涔的,让人看了心惊肉跳的。
沧千澈连哆嗦都不会了,眼神直直的盯着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里面的动静。其实他是试着在听柳雅的呼吸。
锦蓝和卿墨两个背靠背坐着,一个面朝着门口,一个面朝着天空。
一阵夜风吹过,夹着几片零星的雪花,落下回廊的房檐,落在了沧千澈的肩头。
这是这个地方、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吧?
虽然漠北早就已经是冰天雪地,但是这个夜晚,才真正让沧千澈感觉到了什么是寒冷。
“哇”婴儿响亮的啼哭突然响起,云破月明,雪飞风舞。
冬夜里的细雪,月色下的凉风,都吹不走那清凉悦耳的啼哭声。
好似在宣告着她来到这世上的艰辛,又像是要一把揪紧所有人的心肝,从此以后让许多人都多了一份牵挂。
这个娃娃的到来,使人们那久久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雅儿,雅儿还好吧?我要去看看。”沧千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手脚,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血液好似重新在身体里流淌了,使他一下子蹦起来,蹦到门口。
“哗啦”一声,门开了。锦梅怀里抱着个襁褓,正准备报喜。
可人影一闪,沧千澈已经从锦梅的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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