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离连忙拉着温年,“他明显是吃了呛药,我们还是离远点好。”
“你自己走就自己走,把阿年拉走算什么,我有话和阿年说,你把阿年给我留下。”
钟离无止对宋离离说话是真没好气。
温年扬起眉,
“你这什么态度啊?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来参加这种场合那就不要来,以前也没见你向你父亲真正低过头。”
“我是听说你在这,我才来的。”
钟离无止挠着头说道。
“这么说,你是来找我的?”
“恩。”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阿离又不是外人。”
温年直接道,哪知钟离无止瞥了宋离离一眼就道,“她就是外人。”
“……”
宋离离两道眉毛都扬了起来,她松开温年,两手一摊,
“好好好,我是外人,我不打扰你们两个大男人谈心!”
“阿离……”
宋离离冲温年挤了个表情,示意他不用在意。
不过看看时间,宋离离倒是想先回去,
“我待在这也没什么用,家里还有事,阿年,不然我先回去。”
“也行。回去早点休息。”
温年叮嘱了一声。
宋离离点头,她拿着杯子主动凑过去碰了一下钟离无止手里的杯子,这一轻碰都惹来钟离无止的不悦。
她把最后一口酒饮尽,而后笑盈盈的对钟离道,
“不用太感谢我,看在你肯定是又从小耳朵那里吃瘪的份上,我也不会因为你今天晚上的没有风度而和你一般计较的!拜拜!”
宋离离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度,把空的酒杯放在侍者的盘中,便离开了宴会厅。
温年看着钟离无止变绿了的脸,不由笑道,
“离离说对了?”
钟离无止定睛看向温年,深吸口气,认真道,
“我现在真的明白那时宋离离径自离开安临去往西林,你一个人默默付出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的感受。”
“……哦?你明白?”
温年打趣道。
钟离无止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不要玩味似的故作轻松。我知道这感受一点都不好,又苦又涩,让人精神颓丧。什么事都做不了。”
“我觉得还好啊。没那么苦。”
钟离无止皱眉,“你不要诓我,我现在已经难受的快要死了!”
“对我来说,和离离在一起的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想想现在的好日子,过去的那些再回味起来也都是甘甜的。”
“你是有病。还甘甜!要是有一天宋离离真的不爱你了呢!”
“……”
温年看着面前这个暴躁的钟离无止,已然完全失去了他作为安临风流花少的气度。
钟离无止径自靠在墙上,眼睛的狭缝间,神采全无,他是真的沮丧。
“总统阁下,您好,我是……”
刚有人举着酒杯走到温年身边,自我介绍都还没有做完,钟离无止就冷声道,
“总统现在没空。”
“……”
来人很是尴尬,脸色铁青。
温年微微颔首,“不好意思,秦先生,我现在有别的事情要谈,您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来人先是惊讶于温年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而后便识相的走开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总统阁下,我先不打扰你们了。”
待人走后,温年再看向一脸烦躁的钟离无止,“你父亲让你来参加这个酒会,你就这样得罪人?”
“阿年,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宋离离不搭理你的时候,你都是怎么过的?”
“这是什么问题?”
“宋离离在西林,她不肯搭理你甚至有些排斥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渡过的?”
“她并没有不搭理我。”
“你骗人!那会儿她要是搭理你,你至于那么愁眉不展么?”
“她只是看不惯我,不接受我,不算不搭理我。”
温年喝了一口酒,
“阿止,不是我不关心你,但像你这样揭人伤疤的,也是绝无仅有了。”
“你会不会……想杀了她?”
钟离无止抬眼,那狭长的凤眼很是认真。
温年抿了抿唇,“我能不能冒昧多问一句。”
“……问。”
“鹿小珥到底对你做什么了?是要和你分手还是?”
钟离无止靠在墙上,
“我只是觉得很累。”
“很累你就想杀人?”
“我和她在一起也有大半年了吧?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但我觉得她对我真的没什么感情……”
“……你今天来酒会找我,就是想和我探讨一下你的感情生活?”
“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钟离无止别开视线。
温年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琥珀色的眼睛上下扫了钟离无止一遍。
时间不说久,单说一年前,钟离无止还是一个走到哪儿都无比拉风,帅气十足的风流少爷,说话做事,行为举止都透着他的风流和气度。
现在却成了一个眼里没有神采,满面愁容,为情所困的忠厚男人。
温年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安静的等着钟离无止自己开口。
这里的确不是个适合谈心的地方,但是钟离无止的低气压几乎屏退了所有想要上前与温年或是与他攀谈的人士。
以至于以他们为中心的一个圈子也没什么来。
“我有多喜欢她,她不是不知道,我们交往到现在,稍微越近一点的举动都被她阻拦。那时候在陲海,我和她一个帐篷,也没见她真的避我那么远。”
“就因为这个?”
“你见过谁家的女朋友,一到双休日就要加班,进修,下班没人影,一个月都见不到几次面,发信息也是爱回不回。打电话过去,十次有八九次都没人接听,不然就被挂断。”
“最搞笑的是,她挂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我还不能质问她,一质问她,她比你火还。”
钟离无止嗤笑了两声,
“你说,我这谈的什么恋爱!”
“……”
“上周末,我去医院堵她,亲眼见她和一个医生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如果我没有及时出现,她就要上那男人的车!”
“她说正好顺路,她搭个顺风车而已。笑话,她是没有男朋友,还是男朋友死了!就算她在安临北,我在安临南,只要她一个电话,我就可以横跨整个安临市来接她下班!”
钟离无止恼的额头上青筋都凸了出来!
“后来呢?”
温年问道。
“后来?”钟离无止轻笑,“你觉得我会让那男人好过么!她鹿小珥是谁的人,他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就敢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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