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血性罢了。”大胡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譬如说我,祖传一柄飞剑,对我来说,见到此剑,就如同见到我去世多年的父亲,可惜,却被蓬莱弟子盯上,我以毕生所存灵石为代价,卑躬屈膝,只想保住祖传飞剑……奈何,此人却不答应,他不仅拿走了我的灵石,夺走了我的飞剑,更寻了一个由头,将我关押到了此处!”
边上一个瘦弱修士自嘲一笑,说道。
“你那算什么,我与我妹妹本是凡人,机缘巧合下踏上修行路,相依为命,但是我妹妹却被蓬莱执事看中,欲要让她做道侣……若是此人真是良媒,也就罢了,能攀附蓬莱,是我的幸运,可是,此人穷凶极恶,且姘头众多,我妹妹跟了他,定将受尽委屈,于是,我自然不愿,就被关在了这里,还不知道我妹妹,如今如何了。”
说到最后,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满脸都是憋屈。
张恒抬眼去看,许多人都感同身受,很显然,他们大多都有同样的遭遇。
“怎么说呢?蓬莱这次的大动作,不仅仅要招人才,招苦力,更要招卖命的炮灰,我们这些与蓬莱有怨的人,自然是炮灰的不二人选。”大胡子冷笑两声,说道:“我们都是没有前途的可怜人,指不定过几日就要死了,所以你们,也就不要再闹腾了,抓紧最后的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吧。”
独孤胜哪里能坐得住,直接便开始骂娘了。
“狗娘养的白供奉,小爷我可没有得罪你啊,拿了小爷我的好处,竟然还要坑小爷我?”
“白供奉?你说的是黑心赌石坊的白供奉?”大胡子来了兴趣,说道:“你与他结怨了?”
“狗屁结怨,这老混蛋拿了好处不办事……”独孤胜咬牙切齿,将事情说了一遍。
闻言,大胡子却是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种事情的确是白供奉的风格,太正常了,他要是不这么做才是奇怪。”
“怎么说?”张恒问道。
“很简单,那几块石料是他巧取豪夺得去的,他口口声声打着刑律长老的旗号,若是你二人没有本事也就罢了,可你们却偏偏有惊人的赌石术,说不准有朝一日,还真的就被刑律长老看中,到时候若是捅出此事,他定然没有好下场。”
大胡子怜悯的看着二人,说道。
“遇上那个家伙,只能算你们倒霉!”
独孤胜闻言,更加愤怒了,气的咬牙切齿,到处乱窜,破口大骂。
张恒倒是平静,直接就在大胡子身边坐下。
“没有想过反抗吗?”
反抗?
几乎所有还清醒的人,都发出嗤笑之声。
“你是说反抗蓬莱?”
他们大力的摇头,觉得这是一件荒谬的事情。
张恒也摇头,他觉得更加荒谬,蓬莱如此欺人,可是这些家伙,竟然就认命了。
“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如果说其他登上蓬莱的人是苦力,那我们应该就是黑奴,死了一点也不心疼的那一种。”大胡子拍着张恒的肩膀,希望他认清楚现实。
但张恒却并不认命,他的心思没有人知晓。
独孤胜闹腾了几个时辰,倒是也累了,坐了下来,气喘吁吁。
许多人的目光都看着他,只觉得独孤胜很奇怪。
很多人第一反应也是闹腾,但却是大哭,大悲,祈求,悔恨。
唯独独孤胜,从头到尾都是破口大骂,简直没有把蓬莱放在眼里。
他的这种闹腾方式,与其他人可完全不同。
以至于,让众人都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事实上,独孤胜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并不绝望,他和张恒一样,多少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岂会就这么容易放弃?
飞舟已经启动,也不知在云海里行驶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不少人都露出了不安之色,这就到了蓬莱吗?
甲板上的人,最先下去,被分配到了各处,之后,才轮到众人。
一线阳光,从缝隙中投了下来。
众人陆续走出,看到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
“这就是所谓的蓬莱岛?”
张恒心中喃喃。
就在这个时候,在蓬莱岛中,忽然间传来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