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驶过眼前,后拖车上的木板箱排列得整整齐齐。
太好了,就它了!
林三酒左右一看,见无人注意这个方向,立刻一蹬地面,在脚步声追上来以前纵身一跃,扑上了电车。后拖车被她的重量砸得一颤,她立即弯下腰,将自己藏在了两只木板箱之间——几乎与此同时,司机的目光也透过后视镜投了过来。
后视镜里除了木板箱什么也没有,他似乎咕哝了一声,随即收回了目光。
“她人呢?”
在林三酒藏好以后,远处才响起了谭章二人的说话声。他们朝走廊两个方向都看了一圈,显然有点儿懵了,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消失踪迹;他们询问路人的声音(“刚才有没有人冲出这条走道?”)越来越远,终于彻底被电车轻快的嗡嗡响给取代了。当他们的影子终于脱离了视野时,她这才吐了一口长气。
等一会儿她从这辆电车上跳下去以后,就可以直奔居住区去了。现在她得看看,身上还有没有面具……
就在她一张张地翻看卡片库的时候,那个司机也正在无线电上大声与人聊天。
“是啊,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孙子干的好事!”他骂了两句,“电材这玩意儿偷来干什么?噢,你也听说了……对,我们去搬货的时候,发现有一只箱子空了一大半……去他妈的,我可不赔……”
趁他聊得火热,林三酒戴上最后一张中年男人面具,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在电车放缓速度一拐弯的时候,她就像水珠滑下杯壁一般轻巧地落在了地上。她不太熟悉越海号地形,不得不与脑海中的地图比对着,摸索着,花了点儿时间才回到了船员居住区。
她若无其事地走进了来来往往的船员之中,一时间谁也没留意她。这就是中年男人面具的好处了,要是能表现得仿佛被风霜磨损了一般的神情,就更加不引人注意了。
林三酒一边在心里赞叹这面具好用,一边敲了敲奥克托的房门。
“我……我,不行,”有人在远处嘀嘀咕咕地抗议道,“我真的现在没时间——”
“你人都在这儿了,”另一个人态度强度地命令说,也不知道二人都在争些什么:“就顺手干了能怎么样?快点,你总不会让我自己来弄吧?”
林三酒听在耳里,却没往心里去,再次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应答。
难道奥克托的室友也出去了?
不管里面有人没人,她都必须得想个办法进去;一是为了避过谭章的追捕,二是可以守株待兔。
但是怎么进去呢?
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执着吸尘器的中年清洁工仍与另一个夜行游女成员争执着——那中年男人似乎不愿意为后者打扫房间,一直压着脾气,眼看着好像就要吵起来了。林三酒想了想,忽然扬声朝他叫道:“喂,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