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复杂冗余的规则,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几乎称不上一个游戏。
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聪明,她编写的游戏果然也不需要动脑:凡是掉进这个游戏的人,都会得到一把锐利至极的长剪刀。一切防护、道具、能力、体力全部都暂时失效,无论男女老少都只有同样的体力;在游戏持续运行的三十个日日夜夜里,他们要用长剪刀去剪其他人的身体皮肤,剪开一道就得一点分数,不能吃饭喝水、不能休息睡觉——因为足有十多个人,都挤在不到一百平米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在全天候24小时地觑觎着剪开他人的机会。
当林三酒慢慢直起身的时候,她轻声问道:“……这是你用模版写的吗?”
“嗯。”那女人答话时,她发现对方已经挪到了另一个墙角里去了。
“把你的模版给我看看。”
这句话好像落在了聋子的耳朵上,没激起她脸上一丝反应。林三酒又叫了几次,那女人展示出了同样一种虫豸式的沉默,只垂头站在那里,一声不出。
“余渊,”林三酒已经不愿意在她身上多浪费一个字了,转头吩咐道:“你帮我把这里的游戏模版找出来——我想看看。”
余渊走进一圈屏幕之间,也在文档前弯下了腰。他对于异类系统,也很快就掌握了操作上的一个大概,没过一会儿,就给林三酒拉出了一个又一个像是PPT似的文件,说道:“你看,第六号,应该就是她用的模版了。”
林三酒从那个木讷女人身上收回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这个模版真是再简单也没有了。
“将2-无上限人数聚集在一个有限空间中,”那个PPT一样的页面上,是这么写的,只有一句话:“让他们都争取去做一件得分的事情,三十天后分数达到___分以上者,可以自|由离开。”
二人对着文档,沉默了好一会儿。林三酒感觉自己的胃里忽然一下又沉又腻,搅动着叫人感觉恶心;接下来,她又看了几个其他的模版——都很简单,简单得能称得上无聊。
她一共看了三四个,甚至还没花上五分钟。
林三酒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对余渊低声说:“我本来确实是想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别看那女人头脑不灵光,到了性命关头时,却立刻反应过来了。这话一出,还不等林三酒转过身,她已经一声不吭地直直扑向了门口——她还不够敏捷安静,脚步声逃不过林三酒的耳朵;在后者一转身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慌里慌张地撞出门去,背影在门外一闪而过。
林三酒没有着急。
以她的速度,她足可以让那女人先跑一会儿;再说她现在就就像是刚刚大吐了一场的人,总是有点发虚没劲——不是真正身体上的,像是从更深的地方,一阵阵泛起来的恶心无力。
她缓缓推开门,走进外头走廊里,仿佛散步一样。
那女人在前头气喘吁吁地奔逃,扑撞,却想不起来要发声求救,或许也是因为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这副安安静静的逃命景象,倒是有点像她屏幕上的那些进化者了。
林三酒只是像阴魂似的,慢慢地跟在后面,看起来脚步又轻又缓;但不管前头那个女人如何又转弯、又逃窜,就是甩脱不掉她——二人一前一后,形成了一场古怪又安静的狩猎。
在那女人扑进了“吸管”所在的小厅里时,一个人影腾地跳了起来。此时这个门厅里再没有其他人了,好像早就全跑光了——但是很显然,没有人选择离开这个地下空间。
在那透明管道里,被上下两块板子相撞而死的尸体仍留在原地,血肉模糊地漂浮在管道中间,大片鲜血正顺着管壁缓缓地往下流。
战栗之君一瞧见跟着那女人一起出现的林三酒,脸色顿时就变了。
“我来收拾她,”他眼睛也没朝那女人转一转,只呼喝道:“老子不信了,她不可能用防护性文字把我勒死的!这种事情,我可从没有听说过!”
若是他又重新穿上了防护性文字,那确实是很麻烦的。林三酒望了他一眼,一时间难以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穿上防护文字;但是她现在实在也懒得去管了。
随着战栗之君往面前一拦,那从头到尾连一声也没吭过的女人,忽然有了动力似的,转头就冲向了其他游戏创造者房间所在的方向,再也没看过身后的战栗之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