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怎么好站立走路,所以你身上哪里碰到了地面,我就从该处地面里伸出一道金属环,把你扣住。你也别丧气,你就是刚才没坐倒,我也可以照样给你扣在墙上。”
为了不让金属环被看作是“攻击”,她在使用【描述的力量】时,还特地很小心地,在金属环和皮肤之间留出了以毫米计的细微空隙。连碰都没有碰上,想来不会触发文字的防护力量——现在看来,她的猜想对了。
爱伦坡瞪着眼,似乎有一阵子都理解不过来。“还……还有这种手段?”
“防护的力量虽然是绝对的,但是除了攻击之外,要制服别人的方式却还有许多种。”林三酒说到这儿时,抬眼看了看夜星女王。后者此时站在门口不远处,似乎又不愿意留下来,又不愿意冒险从余渊身边跑出去。她嘴唇微微颤抖着,一手放在另一手的手腕上,一触即发的样子。
“你刚才见夜星女王要杀你,你一点也不吃惊,马上就要和她一起联手杀别人。有意思的是,她对此也不吃惊。”林三酒坐下来,看着地上一条死鱼似的男人,说:“你们早就存了要消灭彼此的心思,只是苦于没有合适手段而已。为什么?”
“没有必要撕破脸,我这就可以告诉你。”
爱伦坡飞快地眨了眨眼皮,回答的速度比眨眼还快——“在一个区域内,游戏创造者人数越多,每个人可以写的游戏数量就越少,因为很简单,区域内能作游戏场地的面积,总共就只有那么大,对不对,僧多了粥就少了。那等游戏写满了之后,我们就要被送出去了,从创造者变成参与者了。我们都想多写几个游戏,在这儿待的时间久一点……要是这里只有我一个游戏创造者,那我岂不就能安全待到期满了吗?”
短短几句话里,透露出的信息量之大,却叫林三酒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才好了。
“你们还会被送出去?”她怔怔重复了一遍,完全不能理解。“你们被送出去,还得参加自己写的游戏?”
如果被送出去之后也不能避免被卷入游戏,为什么还要写出那些狠毒游戏?就算是为了自己未来着想,也该写一些温柔无聊的奖励***才对——比如说,谁说话最有礼貌,谁就获得一只毛绒玩具。
莫非是有什么要求吗?
“你错了,我给你解释一下。”爱伦坡人虽被扣在地上,但爹味不减:“我写的游戏,我自己是不会进去的。我写那么好干什么?我就是创造出一个天堂,我也进不去啊。”
“所以你就给他人创造出一个地狱?”
“不,你这话就难听了。”爱伦坡艰难地朝夜星女王的方向,微微扭过头:“你也跟她讲讲,我们创造游戏一般都是按照模版来的,谁也没要创造什么地狱,毕竟我们也不是反|社会,对不对。”
夜星女王没好气地说:“是啊,有模版的。”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林三酒还有一肚子问题,“怎么变成游戏创造者的?”
“我来了三个月,”爱伦坡被压制住的时候,显得特别老实文明。他扭动着手腕,抱怨了一声“太紧了”。夜星女王见林三酒投来一眼,拉着脸回答道:“我也是一样。”
“怎么进来的?”
爱伦坡没有回答,夜星女王等了几秒,才不甘不愿地说:“……我也不知道。”
“你想说,你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么?”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就是这样。”
林三酒望着她抬起眉毛,待要再问时,忽然门口的余渊一转脑袋——他刚才始终在门口放风,这时似乎恰好由余光捕捉到了什么东西,一扭头,冲林三酒提示了一声:“他又写字了。”
林三酒腾地跳了起来,仓促之间,果然瞧见爱伦坡身后似乎多了几个文字;她心里咯噔一下,一时想不通他怎么会在身体受制无法行动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地把文字写出来。等她噔噔退出去好几步之后,她发觉自己身上一切无虞的同时,也看清了对面的文字——“人身自|由”。
金属环虽然还在,爱伦坡却能够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了,抬脚就往门口冲——他有绝对防护,又有人身自|由,余渊哪里拦得住,咚地一下就被撞了出去;夜星女王激灵一下也明白过来,赶紧跟着冲出了门。
林三酒的速度当然远比他们快多了,只不过她还没动身,一座文字形成的山岭就从眼前拔地而起,挡在了她与那二人之间。尽管视野中忽然一片山脉连绵、天地苍茫,她却还能听见房间铁门被人重重一声关上的声音,将她与余渊隔在了铁门内外。
“赶紧通知其他人,”爱伦坡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深山背后响起来,“就告诉他们,有人来阻止新游戏发布会了,我们得联手剿灭这两个外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