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不能被人发现是我干的。”
“用得着把我整个头都打碎吗?”那男生满面怒气地问。
“对不起,我也没办法,”那女孩好像和他关系还不错,央求似的说:“毕竟我不能让他们看到你的脸,意识到你是燕黄。”
“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看不见你的脸时,会产生这种误会的?”陈小姐怔怔地问道——她是头一个上当的。
“很简单,”扮演黑朋的女孩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关先生”,说:“我住在2号公寓隔壁,而关先生又总是往2号公寓跑。有一次,我听到了他和杰西卡说话。”
“关先生”茫然地看着她。
“他告诉杰西卡,他在来的时候,听见有两个女人在楼梯下窃窃私语,说什么只有最后两次的分量了,再多也没有了。”“黑朋”一笑,说:“我一听就意识到了……说话的人其实是我和陈小姐。”
林三酒忽然想起来,陈小姐确实告诉过她,她每次与黑朋偷偷交易的时候,都是躲在楼梯下方的。
“被听去了一耳朵也不是大事,让我留意到的是,他说‘两个女人’在交易。”那女孩有点得意,还拍了一下自己朋友的肩膀,“我明明演的是个男人,大家也都听过我的声音,但是当他看不见我本人,只听到我的声音时,却还是依照生理特征认为说话的人是一个女人。我那时就想,如果把燕黄的脸毁掉,然后我再躲起来,让大家只依据生理特征认为死去的是一个男人……那么大家会不会都以为死的人是黑朋?”
正是这样。大家都知道黑朋是一个男人,但是唯有在瞧见这女孩的脸时,才会认出“这是黑朋”;在看不到脸、却只看见了一具男性尸体时,众人会下意识地认为“死的人是一个男人,那么死的当然是黑朋”。
斯巴安看来是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那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活到最后了?”林三酒问道,“关先生和杰西卡杀了我们之后,难道被你们给……?”
“我们是被平克奶奶下毒毒死了。”“关先生”瞥了一眼那个扮演平克奶奶的中年男人。后者一脸愣愣的,好像始终不太敢看斯巴安,闻言才激灵一下,问道:“毒死了?原来我拿的不是安眠药?”
他摇摇头,叹息道:“我的目标是在游戏结束时依然有一个孙子……我那时趁你们在2号公寓找婴儿的时候,拿了几个药瓶。我那时一阵糊涂一阵清醒,还以为是安眠药呢。”
“你当时是什么计划啊?”
“我本来以为只要牢牢看着平克,不让他跑,不让他出事,就能完成目标。我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目标好像太简单了……当我后来察觉到我的身份证明没了时,忽然意识到了,我如果不能证明我是平克的奶奶,那么就算平克活着有什么用?”
林三酒有点明白了。“那你是打算……把关先生药昏过去,然后宣布你是他的奶奶?”
“不必宣布,”他缩着肩膀说,“我住进去,把他当孙子一样照料就行了。反正我和平克之间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区别是他主动住进来,我才把他当孙子的。”
“什么叫他主动住进来?”陈小姐问道。
“这两个角色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斯巴安说话了。他不知道怎么,似乎带着一点自嘲似的,笑着说:“我是一个孤儿。我看见她稀里糊涂的,是一个好目标,就住进了她家,告诉她我是她的孙子。等我发现她连身份都存在危机,也不能继续照料我的时候,我就得找下一家了。”
关先生和小老头杰西卡闻言,目光一齐转到了下家林三酒身上。
“好了,”志愿者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我要公布通关玩家了,然后你们想讨论到下一场开始都行。记住,没有完成任务的,需要再参加一次这个游戏。”
大家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李儿的目标是成功活过三十天。”志愿者拿出纸条,照着说:“关先生和杰西卡把她捆起来之后却死了,没人给她解绑,她一直不吃不喝到游戏最后,都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毕竟她依然活着,通关。”
李儿吐了一口气——她最后的那段日子,肯定也十分痛苦煎熬。
“黑朋杀了妻子后,却让人以为是妻子杀了自己,尽管中途被人察觉到了真相,最后察觉到的人却没活下来。所以,她也通关了。”
“黑朋”好像有点吃惊,应该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差点行不通。
“平克,在最后关头顺利获得伊丽莎白的承认,为自己寻找到了新的照料者,通关。”
林三酒和斯巴安听了,都没动声色。
“伊丽莎白,目标是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有灵能力,”志愿者点名说道,“活到第三十天的只有两个人,他们都相信你有灵能力,所以你也通关了。”
林三酒这下可是真愣了。黑朋还好说,他早就相信了,可是李儿又是什么情况?
“你不是说楼里有个什么幽灵么,”李儿不太好意思地说,“那时我以为楼里的人,除了我都死了……但是我却从窗户里看见过黑朋的影子。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却在二楼里出现了……那不就是幽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