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季山青沉下了脸,毫不客气地替姐姐反击了回去:“你觉得这是一个问题吗?过往我们每天存了几颗球,都是清清楚楚的,一算即知。你觉得斯巴安私下拿了食物球,你走过去数一数就行了。”
或许连他都被这环境给磨得失了冷静,还补了一句:“……反正就你最闲。”
间生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额头都涨红了。“我可没有不信任斯巴安,是我们之中确实有人这么想了,我是为了解决问题。你对我表这一番忠心有什么用,你应该找到那个人,让他去数。”
“用不着,”
斯巴安冷冷的一声,叫他们都闭上了嘴。在众人静下来之后,他慢慢地扶着墙壁站起来,弯下腰,伸手将一颗食物球从球堆上取下来。“不要……找那个人。我把食物球都摊开,你们隔着房间也能数清楚。”
……这真是一场毫无必要的对他体力的浪费。林三酒望着他缓慢而迟滞的动作,焦虑得恨不能把那条心思的主人给找出来,冲他吼一场。
斯巴安每放下一颗球,就由芦画报一声数,等所有食物球都被清点一番之后,果然是这几天存下来的总数,六十四颗。
“已经耽误半天了,”林三酒沉着脸说,“既然没问题,就赶紧继续工作。”
“嗯,数字是对的,”间生点着头说。
季山青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数字是对的不就行了吗,还有什么可说的。林三酒满心不耐烦地重新拿起农具,女越、豪斯特见状也都纷纷捡起了自己撂下的工作——“数字是对的”五个字,即使在声音消失之后,好像仍然在房间上空徘徊了一会儿。
“姐姐,”季山青低低地叫了她一声,“你能不能和他们说点什么?最好是能吸引走他们注意力的……”
林三酒皱眉想了想,问道:“为什么?怎么了?”
他叹了一口气。“算了,能吸引一时的注意力也没用,该来的迟早要来……”
“什么该来?”她越发不明白了。
“从理论上来说,斯巴安如果要贪下食物球,还有另一个办法。”说来也巧,在季山青这话刚刚开了一个头的时候,就有人忽然叫了一声“你们看!”——林三酒顺着众人目光一回头,发现匿名心事区里的心思更新了。
“数字虽然是对的,但假如他从每颗上掐下一点来吃,我们光靠数数也发现不了啊?”
看见了这条心事之后,斯巴安抬起眼睛,眼中浓绿深深冷冷的。“没完了?”
众人都不由瑟缩了一下。
“其实我们都相信你的清白,”女越久不开口,声音都嘶哑了。“你不用担心是哪个小人藏在肚子里不敢说的心思。”
大家彼此看看,一时没有人出声反对。
就在气氛不尴不尬的时候,墙上文字又变了——这一次不是匿名心事区里的留言了;反而是在日期和计时旁边多了一行字,写着“注意,本房间中若有人出现玩忽职守、以职谋私的迹象,将会受到夺取职务的惩罚。”
林三酒抓住了身旁礼包的手,才止住了自己脑海里的那一阵眩晕。
这是什么意思?这很显然是针对斯巴安说的。夺去农民的职务,可不算是什么“惩罚”。
众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不知是谁先开了头,嗡嗡的窃窃私语,就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连房间墙上都出现提示了啊……”芦画感叹道。“或许是在要求我们把这件事查清楚?”
“他如果被夺去了职务,那谁来当监察员?”豪斯特一边问,一边看向了间生。“是按照升职补位的办法呢……还是再找个别人来?”
斯巴安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嗡嗡而议的人们。
“我也觉得一天三颗球是不可能的,但是毕竟斯巴安和我们不一样。”女越半是辩解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墙上会出现这种话……”
“被夺去职务后的人,将成为没有职业的闲人。职业不可更改;愿意做更大牺牲、承担多一份职务的人,可以登记成为候选人,由所有有职务的人投票决定是否出任。”墙上这一行字,简直像是为了回应他们一样,又变了。
“很明显,我们现在得查清楚食物球的分量才行了。”间生低下头,咳了一声:“其实我就有办法……食物球如果被掐下去了一点,它的分量就不对了,你们或许看不出,但用我的税务员工具,一测就能测出来。”
他不太敢往斯巴安的方向看,只用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
“怎么样,”间生的声音微微有点儿发颤,“要是都同意……我就过去测一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