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知道的?”林三酒升起了疑虑:“你难道被抓过?”
黑泽忌漫不经心地一点头,注意力仍聚焦在外面走廊上。“你别侥幸,脱身的东西是一次性的,已经让我扔了。”
“怎么说得好像我常常侥幸一样?”
她从门缝里往左右看了看,发现此刻茶水间门口的这一段走廊上空空的,没有警卫——但远远近近的脚步声、开关门声、咳嗽低语声,却始终络绎不绝地回荡在天花板下。她壮起胆气探出去一点点目光,迅速往左边一瞥,发现左边走廊正好直通茶水间;别看她眼里到处都只是昏暗的一团,那走廊上的警卫想来只要一扫,就能看见任何出入茶水间的人。
“当第二组从远到近地检查完整条走廊,从走廊口一转身的时候,就是我们出去的机会了。”黑泽忌低声在她脑后说道,“他们就快到了。”
那么第一组呢?
就像听见了她的心思似的,此刻的门外正好有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清晰起来,从昏暗迷雾之中浮现出一队两两并肩的警卫,一个个身影就像是干枯的柳枝条,曲曲折折、细细瘦瘦。从他们刚刚巡逻过的方向来看,这几人应该就是第一组,现在正准备返回右手边走廊。
不必黑泽忌解释,林三酒也明白了他们唯一一个突破口:当第一组走过茶水间,背对他们继续往右边走廊去的时候,第二组很快就会在左边走廊入口处一转身——这样一来,他们恰好处在两队警卫的后背之中,正好是一个盲点。
“现在!”
黑泽忌猛地用气声低低催促一句,她立即轻轻将茶水间的门拉大了一些——她不敢完全拉开,生怕门框会发出声音——在咚咚的强烈心跳声中,她随即侧身一闪,从门缝中踏进了走廊里。
仅仅是“出门”这么一个动作,就叫林三酒后背上泛起了一层冷汗。
此刻,走廊两端的八个警卫分作两边,一左一右地把她给夹在了中央。她刚才动作极轻,就算发出了任何声音,也都被警卫们的脚步声淹没了;昏昏暗暗中,那些或佝偻、或拔长的各个背影,都仍然在一步步走向各自的前方,谁也没察觉到自己背后多了个人。
黑泽忌随即跟了出来,朝右边走廊抬了抬下巴,当先迈步就走;林三酒只觉心脏都在沸腾滚水中翻搅沉浮一样,又看了一次左边,发现那些警卫果然正背离了他们往远处,这才咬着牙,无声地随在四个警卫身后往前“巡逻”。
然而刚随着他们走出去了几步,二人不由都面色一变。
刚才在茶水间门后看不见,出来一看,他们这发现右手走廊竟比左手走廊短了足有一半,很快就分成了一个T字形路口——前方四个警卫根本没有要继续深入的意思,刚刚来到T字中间,打头的两个人就顿住了脚,皮鞋底在地板上摩擦出了一声“吱”,脚尖微微一转,就要拧过脖子了。
林三酒血管里顿时炸开一阵血流,来不及去看身边的黑泽忌,一矮身子,迅速扑入了旁边长椅底下——假如第三组偏要在这个时候浮现出来、坐在椅子上,那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等她骨碌碌滚入椅子下方,缩进墙角下一抬头的时候,发现黑泽忌的双脚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能上天花板,就是比只能钻椅子好看得多。
她心里嘀咕一句,又转头看了看第一组四个警卫踩在地面上的脚——只有四个人,却一共有九只脚;此时都接连转过了方向,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什么意外。
第三组警卫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出现的却是一道她没料到的广播声:“从2:30到6:30的这一轮lava!!游戏结束,现在进入休息时间。请诸位玩家与病人在休息时间之内,务必保持彻底休息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