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足够的讯息,不仅知道秘书不是倒水给自己喝,而且还知道他倒了两杯,准备给两个探员喝?
这也就意味着,她在走廊里看见的不是一个瞬间,而是一个过程。
想要看见一个过程,就必须得站在门外,静悄悄地看上好一会儿。
能够在门外站这么久,本身也说明门并不是大开着的——否则早就被里头的人发现了。
“倒水”这件事本身没什么稀奇,不值得让人停下脚步无声地窥视。明医生步速不快,她显然是在经过秘书的门口时,注意到了什么特殊之处,才会停下来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同样的,这个特殊之处也帮助她肯定了,水是为了别人预备的。
“特殊之处”到底是什么,其实不难猜测——联想到格尔探员忽然“犯了痉挛”,就知道他的水杯里八成有问题,而且和倒水的秘书脱不开关系。
“她应该全都瞧见了。”
波西米亚随着秘书走进了办公室,站在门口,就不肯往里走了,始终保持着一转身就能跑出门的距离——她现在是一个普通女性的战力水平,她还不敢忘记这一点。她打量了一圈秘书的房间,目光马上就落在了一部像咖啡机似的黑色机器上;在它旁边,还放着一串纸杯。
牛肉三明治秘书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脸埋进手掌里,使劲地揉了几下。
“全都……看见了?”他带着几分茫然地问道,“那我……我在格尔探员的杯子里……”
他果然加药了!
“往水里倒药物”——吸引明医生停下脚步的,肯定就是这个;接下来,一切都顺利成章了。
明医生看见秘书在两杯水之一中加了药物,过了一会儿,又注意到两个探员进门时都拿着水杯。如果说,这个时候还不能确定“此水即彼水”的话,随后她又接到了典狱长的电话,得知格尔探员“犯了痉挛”……稍一推论,才有了她所说的那一句话:“是你的秘书,在他们进门前就倒好水了。”
“我就说嘛,就算连环杀手,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准备要杀人,肯定有个什么由头勾起了她杀人的想法。”笛卡尔精这一下总算满足了,“她看见秘书下药,知道不管是谁喝了,毒发后肯定都会被送去医疗室……到时候,那个人还能活着出来?她又能借机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又有一个下毒的秘书给她顶罪,换作我是连环杀手,我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女医生明明注意到了水杯有问题,却什么也不说;正是这种等待某人落入弱势,再被送进自己手里的心态,成了暴露她是连环杀手的马脚。
“那可完蛋了。”
秘书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像是刚挨了一顿打。“我还特地把那个药稀释得很厉害,格尔探员只会不舒服一阵子,留不下什么后遗症……我想着,这么微量的药,反正很快就会被代谢掉,无所谓的。但是我没想到,偏偏被她看见了……是她报告给你听的吧?”
波西米亚望着他,微微皱起了眉毛。
笛卡尔精也发现了不对:“这个人……怎么自然而然地就全招了?从刚才起就是,连否认都不否认一下,跟个破皮汤圆似的,一戳他就什么都漏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对格尔探员下药?”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了秘书一下,他腾地直起腰,飞快地扫了她一眼。
“玩家波西米亚,失误一次,在这段剧情之后将执行洋葱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