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三四岁就被送去学功夫了?”阮十七和陆仪看在塔顶,陆仪一动不动站着,凝神看着山门外,阮十七可没这个耐性,看了一会儿,就百无聊赖起来。
“嗯。”
“一直在外面打仗?去年才回来?”阮十七往后半步,再次仔细打量陆仪。
“嗯。”
“还真是好看,陆小爷,你看过热闹没有?比如上元灯会,对了,你们建昌城的上元灯会,可是出了名的,今年灯会你没到街上逛逛?”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下去逛逛,不用在这里陪我。”陆仪回头看了眼阮十七。
“你看你说的,办正事呢,哪会无聊,就是说说闲话。”阮十七打了个呵呵,顺便打了个呵欠,四圈窗户又挨个看了一遍,实在耐不住,和陆仪拱手道:“我下去看看,我这火眼金睛,说不定一眼就看到了。”
陆仪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
阮十七跑下台阶,从塔里转到庙里,从庙里逛出去。
阮十七是看热闹长大的,真正的看热闹的行家,从北帝庙里一路看出来,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到山门外,在离戏台不远,一个卖绢花兼教梳头的婆子旁边,停了步。
看了片刻,往后退了几步,看向锣鼓喧天开始暖场的戏台,饶有兴致的看着一会儿暖场的帽子戏,转着折扇,接着往前晃着看热闹。
走出十来步,阮十七回头示意南海,南海急忙上前几步,阮十七低低交待道:“刚才那个卖绢花的梳头婆子,看见了?盯紧。”
“爷放心。”南海眼里亮光闪过,抬头看了眼他家十七爷,满脸仰慕,他家十七爷真是目光如炬。
阮十七围着四个戏台看了一圈热闹,打了个呵欠,百无聊赖的往庙里回去。
“看出来什么了?”
阮十七刚从旋转楼梯上露出头,陆仪就看着他问道。
“呵!小爷也太心急了吧,我就是逛累了,回来……”阮十七话没说完,仰头看到陆仪那一脸的鄙夷,后面的话就咽回去了,这塔上可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那边,”阮十七用折扇捅着陆仪,示意他看第二座戏台一侧的梳头婆子,“就是个寻常卖绢花教梳头的婆子,卖的绢花什么的,很别致,梳头的手艺也极好,我就是觉得,这梳头婆子,进出可是方便得很。”
“让人盯着了?”陆仪微微眯眼,努力想看的清楚些,不过离的实在太远了。
阮十七一幅这还用说的表情,斜了陆仪一眼,没答话。
陆仪扬声叫了白大虎上来,吩咐道:“跟承影说一声,看看庙会上有多少卖绢花的,教梳头的,都盯住。”
午后刚过没多大会儿,南海一溜小跑进了北帝庙后的小院,两眼亮闪的禀报道:“十七爷,小爷,十七爷让盯的那个卖绢花教梳头的婆子,和一个十六七岁,长相清秀的小妮子说投了机,小的听那婆子和那小妮子说,等她今天收了生意,要是来得及,就教那小妮子自己做绢花,还说,要教她梳一两样最时新的发髻。”
“那小妮子家住哪里?”阮十七和陆仪几乎同时问道。
“李兴镇。”
阮十七和陆仪对视了一眼,盯着南海问道:“让人盯紧没有?”
“爷放心。”南海就差拍胸口了。
“让含光也过去看看。”陆仪回头吩咐二壮。
二壮应了,经过南海,拍了拍南海的肩膀,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捉过来审,还是?”阮十七看着陆仪问道。
“最好人赃俱获,也免得打草惊了蛇。”陆仪思忖了片刻道。
“英雄所见略同!”阮十七冲陆仪竖起拇指。
陆仪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这句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