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才说:“哥,你,和嫂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曾泉叹道,“不能离,就这么过呗,还能怎么样呢?你在妇联这些日子,应该很清楚这样的夫妻不是一个两个吧!”
说着,曾泉苦笑了下。
“可是,你这样——”苏凡道。
“我没事,别担心,早点睡吧,我不聊了,挂了。”曾泉道。
苏凡便和他说了晚安,挂了电话。
曾泉——
身在武汉的曾泉,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静静望着前方的黑暗。
这是第三个晚上住在办公室了。
希悠调研回来了,在家里。
可是,他,回去吗?
回去了,见了她,说什么?
不回去——
曾泉叹了口气,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拿起手机,给秘书闵忠宇打了个电话。
夜色深深的城市里,曾泉的车子,从省府大院开了出来,驶向了自己的家。
那个家里,方希悠早就洗漱完毕,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端着坐在床上开始看资料。
一楼的客厅,漆黑一片。
曾泉的车子开进了院子,车灯直接照进了一楼。
方希悠耳朵里塞着耳塞听着音乐,根本没有听见车子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曾省长——”李璐赶紧从楼里跑出来,迎接曾泉。
“你还没睡吗?”曾泉问道。
“没有没有,曾省长,方小姐,方小姐——”李璐忙说。
“你去睡吧,忠宇也去休息,我上楼了。”曾泉对两位秘书道。
李璐没有再说话,曾泉回来了,这就是个好事,再说多了,都是害人的。
卧室的门,打开了,方希悠,依旧没有注意到。
直到他出现在她面前,方希悠才看见他。
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你回来了?”她摘下耳机,问了句。
“怎么还不睡?”曾泉问道。
“还有些材料要看看。”方希悠说着,见他走向更衣间去换衣服,心里愣住了。
难道他要留下来?他要住在家里?
方希悠愣愣地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才下床准备去帮他换衣服,可是,当她的双脚站在地上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个问题——他会不会不喜欢她碰他?
于是,方希悠便坐在床边上,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你,很忙吗,这几天?”方希悠问道。
“嗯,还好。你呢?下乡怎么样?”曾泉问道。
“还可以吧!就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却又不知道从何入手。”方希悠道。
“别着急,慢慢来。扶贫本来就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不是一个部门就可以解决的。”曾泉道。
方希悠看着他,见他要换睡衣,便转过身,说:“我现在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吗?”曾泉换着衣服,问道。
方希悠便把自己在调研中发现的问题告诉了曾泉,她说着,曾泉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曾泉就坐在沙发上听她说。
方希悠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
“基层的工作,和你之前的工作室完全不一样的。很多事情的处理,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简单,套路没那么多,比较直接,但是最根本的就是考虑老百姓的根本需求,什么纵横博弈倒是要少的多。不过你也没必要急,回头和他们精准扶贫的沟通沟通,可能会比较好的解决问题。”曾泉说着,喝了口水。
“我也体会到了。思路是不一样的。”方希悠道。
“不过呢,因为老百姓每家每户遇到的现实困难都不一样,所以也没有什么统一的解决方案。但是,目前来说,最根本的就是脱贫。你们可以结合省里的部署,制定你们的计划。这样困难会更好一点,毕竟扶贫这件工作,不是一个部门就可以完成的。”曾泉端着水杯子,说道。
方希悠看着他。
很少,他们,这样谈工作。而且,是她并不了解的领域——说领域一点都不为过,她是感觉到了另一个世界,要用另一套思路。
“而且,你也没必要事事躬亲,有些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办就好了。你跟着跑来跑去,有什么用呢?”曾泉道。
“如果不了解真实的情况,我怎么知道下面的人跟我说的是真是假?”方希悠道。
曾泉看着她。
方希悠低了下头,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顿了下,才看向他,道:“你,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曾泉不语,静静坐着,转过视线。
“你不想回家,我,理解。所以,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还是分居吧!反正,反正在这个家里,也,不会有外人知道。我,不会逼你什么的。”方希悠道。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曾泉看着她,问道。
方希悠也看向他,苦笑了下,道:“你何必这样讽刺我呢?离婚协议书,是你写的。我签了字了,如果你想让协议有效,随时可以——”
“你就是这句话,是吗?”曾泉打断她的话,道。
方希悠使劲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压制着自己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