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发入寺,终身与青灯长伴;二便是那些想不开的自己了结余生;最好的情况便是遇到一个不在乎的,照样嫁人,当然这样的情况是少之又少,几乎没有的。
而出嫁后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要夫家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可让她在府里的祠堂里度过余生;若是再狠心些的便是一纸休书,不过这也会被世人所责骂,妻妾遇到这样的事情已是受了伤害,这时候的休书等于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自然会被人瞧不起。
孙玉岩却要将人往死里逼,他不要一个被别人男人碰过的女人,不要一个随时可能让他被别人嘲笑的把柄在身边,他更不可能让自己成为薄情寡义的男人。因不堪其辱而自谥,这便是闵姨娘唯一的一条路。
孙玉岩回到院子里便让身边的孙钱亲自出去买他所需要的药。
孙钱刚出府,韩墨卿这边便得到了消息。
虽说大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真正等孙玉岩去做的时候,心里仍是会有所悸动。
韩墨卿的双眸越来越暗,她似乎又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夜,这个恶毒的男人亲手杀害死娘亲的场景。
“小姐,夜深了,该休息了。”雪阡不忍心韩墨卿沉浸在自己的伤悲中,出声提醒。
韩墨卿摇头,“让人去看着,等闵姨娘喝完了药,我去送她最后一程。”
冰夕不赞同道,“小姐,那样的人你又何必再走一趟呢。这样的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的确是她咎由自取,但总归让她死个明白。”韩墨卿淡淡道。
雪阡与冰夕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也不再出言相劝。
一个时辰后,冰夕得到了消息,“小姐,药已经灌下去了,大爷也回自己院子去了。”
韩墨卿丢下手里的书,“走吧。”
闵姨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浑身像是在火里般炙热灼痛,头也跟要裂开似的发痛。
“青荷,青荷……”
叫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闵姨娘不得不撑起极为不舒服的身子坐了起来,刚坐起身子的她隐约看见屏风边站着个人影,她试探的开口,“青荷?”
那人没有说话,保是慢慢的往前走来,在床前停了下来。从窗户透过来的月光,照亮了那人的面容。
“小……小姐!”闵姨娘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看着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人。
韩墨卿只淡淡一笑,“没想到是我?”
闵姨娘只觉莫名恐惧,下意识的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一下将死之人,顺便告诉一下,她做的蠢事。”
韩墨卿淡然的看着闵姨娘,所说的每一句话却让闵姨娘心惊胆颤:“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墨卿看着她面色不正常的潮红心知那毒正在发作,“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也不跟你废话。杀死你孩子的不是我,是孙玉岩。爷爷的确是因为我才逼迫他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爷爷给他一个选择题,仕途跟孩子,很显然他选择了仕途。”
随着韩墨卿所说的话,闵姨娘的眼睛瞪的也越来越大,她紧咬牙关,“不可能!”
韩墨卿也不反驳,继续道,“至于你派人在毁我,不过是称了孙玉岩的心罢了。你以为没有他暗地里帮你,你能买通我的车夫?你以为没有他,就凭你能找到武高不弱的混混?哦,对了……”韩墨卿故意停下来,不怀好意的看向闵姨娘,“今天你也亲眼看到那几个人了。”
闵姨娘因过度惊讶,面部表情也跟着扭曲,“你……你……这件事是你做的!”越说到最后,她的怒意越浓。
“只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韩墨卿看着怒气冲天的闵姨娘只觉得可笑,“你知道你最蠢的地方在哪里吗?从头到尾,你都恨错了人。”
闵姨娘怒视着韩墨卿,“若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会没有!若不是你碍事,我在这个韩府怎么可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若不是你,我今天怎么会……”
韩墨卿猛然伸手执住闵姨娘的下腭,“第一,你的孩子是孙玉岩杀的;第二,不管有没有我府里都没有你的地位,因为这个相爷府姓韩不姓孙,第三,今天你所受的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说完便厌恶的甩开,“愚蠢!到现在连自己的仇人都不知道是谁,活该你死不瞑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不瞑目!”闵姨娘惊恐抓住韩墨卿的手。
韩墨卿挥手甩开,“你觉得能用孩子性命换仕途的男人能允许一个随时让他成为笑柄的女人留在这个世上?”
闵姨娘脸色猛变,不停的摇头否认,“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夫君不会这样对我的,我跟他五年,对他尽心尽力,我,我还为他生了一对儿女,他不会的,不会的……”越到最后甚至有些颠狂。
韩墨卿冷眼看着疯了一般的闵姨娘,看着她不停的自我否认。
“不会的,夫君不会……恩……”闵姨娘心口猛然一阵厉痛,“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