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琼花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看着没有反对的公公, 不对, 公公不止没有反对, 这买房子就是他提出来的, 占琼花坐不住了。
直接冷脸道:“我不知道大嫂他们结婚花了多少钱,但是我和向军结婚前前后后家里也就花了一百八十块顶了天。当然小叔晚了这些年,也不说一百两百的话,但是最多不能超过三百。过了这个数, 除非分家,刨除掉这三百块, 其余家产平分, 要买房、要拿多少钱结婚我们夫妻都没有意见。”
之前她是不同意分家的, 但是现在这样看来还是早点分为好,要不然钱都给顾长军拿去买房子了,她委屈自己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
顾文涛敲着桌子, 开口道:“按说老三成家后, 本来就该分家的, 但是因为他在部队,而你们夫妻一直不同意分家,所以就没提。
既然你这样说, 那行,等明天向军酒醒了, 我们再来商讨。”
说完转向顾母:“分了家, 沈家那边把握说不定还大些, 明天上午我俩去七生产队一趟,将这事同四叔说说,若是机会合适,上沈家坐坐。”
占琼花听了这话,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若是没有买房子这一出,她肯定是不会同意分家的,忽然觉得公公是不是就想借着这事逼着她主动开口提分家的事?
要不然好好提买房子做什么?想到这一层,脸色更加难看了。
顾母同样一不想上镇上买房子,二不想分家,可是现在看着最疼的老幺一直盯着她等她表态,怕是含糊不过去,感叹道:“我为什么要生那么多个儿子,讨债似得,出钱就不说了,取个儿媳妇,一个个都得上门求人家,生闺女多省事,都是坐在家里等人家上门来求我。”
没说出口的是儿子最后一个个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货!
听了这话,知道是默认同意买房子了,顾家其他人都笑了。
占琼花又不平了:“娘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我家当初可是一点都没有刁难,上门一次就定亲了,定亲当年就结婚。要说他们兄弟三个就我们家向军最省事!平常开销也是最小的。”
谁都听得出这话浓浓的嫉妒和不平在里面。
占琼花现在开始怨她娘家,做什么那么爽爽快快的答应人家求亲,三个妯娌,只有她家答应的最爽快,显得她最没身价,越难求的自然就越看重,所以她现在被妯娌压的死死的。
周娇娥笑这没吱声:你是省事,但是顾向军可不省事:当初家里为了顾向军同沈家低里多少头,你不知道而已,知道了更呕了!
晚上,沈喜梅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意。
白天等于是休息了一天,没受到半点劳累,加上激动的心情久久平复不了,沈喜梅也就不逼着自己入睡了。
脑子里又回放着今天的情景,回想着顾长军的一言一行,好似他也不如印象中稳重了,
不过还是熟悉的脸庞和目光,口味和习惯也没变,只不过整个人更加鲜活,耀眼。
上辈子顾长军一直是稳重、寡言的,默默的付出,坚定的守护。
只有最后两年应该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融入军营生活以及早日从牢狱之灾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变得活泼、话多。
当时以为他是为了改善家里的气氛,才硬逼着自己改变,毕竟她和朵朵都是沉默寡言型的。
原来这才是他的本来性格?
好似更喜欢了。
这一次他第一时间来家里求亲了,或许因着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肢体接触,有负责任的成分在里头,但是沈喜梅更坚信这是他两的缘分。
哪怕隔了两辈子也斩不断的情缘。
这一次她会在两家人祝福下嫁给顾长军,没有那些风言风语……
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沈喜梅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头晕乎乎的才停下来,慢慢眯上眼睛,迎接她的是甜甜的梦境。
第二天一早,顾建国就骑着自行车走了,他开大卡车运输的是最新鲜的海鲜,安兴镇上的国宾饭店是他们分队的主要任务,每天上午从县城发车到海边,凌晨将刚出海的海鲜搬上车,然后一路不停歇的开到饭店,每天大概早上九点钟能到达。
顾建国走前他们夫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家里要分家、要给顾长军买房,他们都是赞同的。
于是顾文涛就又问了老二顾向军的意见,顾向军一向对两老的话言听计从,而顾家向来是小事姚秀兰拿主意,大事听顾文涛的,所以虽然占琼花还在纠结到底怎么选择,分家这事已经拍板定下来了。
现在就看沈家那边的意思,是想孩子们结了婚再分家还是结婚前就分家。
姚秀兰虽然在分家事情上有些不满,但是顾长军的婚事才是她心头的头等大事,所以吃过早饭也没有再唠叨,将自己拾掇干净,精神抖擞的同顾文涛一起来到七生产队。
至于顾长军,他起床后就跑沈家来了,这个时候不表现什么时候表现?
他昨天就听说沈家每天早上挺忙碌的,要收拾小龙虾、整理鸡鸭鹅蛋、还有人送货来卖的,加上沈新磊这几天上学去了,一时有些手忙脚乱,他在家又没事,自然来帮忙。
沈来福都不用伸手,顾长军一个顶俩,很快就将货物都搬上板车,收拾妥当。
本来顾长军还要跟着拉一个板车去镇上的,是沈来福喊住了他,说是两个人就够了。
沈新全和沈新华要等送了小龙虾回来才吃早饭,家里一般不等,因为沈来福夫妇要吃过早饭下田里干活。
白日里,沈家就只有沈喜梅在家,之前住在姥姥家的张壮壮已经到镇上上幼儿园去了,杨小红是在家呆不住的,整天带着沈永康在外面同一样带娃的老太太们唠嗑。
吃过早饭,在沈来福赶人的眼光中,顾长军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
虽然一早上都没有和沈喜梅说上话,顾长军还是心情很雀跃,沈家今天态度软和了许多,他抢着帮忙干活也没有再三推拒。
早上吃饭时,他偷偷瞟了沈喜梅几眼,凭借着侦察兵似得敏锐,他感觉到沈喜梅也时常将眼光放在他身上,所以他心里踏实了,知道昨晚沈喜梅的态度不是他做梦臆想出来的,她是真的点头了。
顾长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只是感觉比上次表彰大会上授勋还要激动、开心。
离开沈家后顾长军也没有回六生产队,而是绕到舅姥爷姚大河家里。
姚大河家里也是很热闹,除了顾文涛夫妇,顾长军大舅一家也来了,姚子望此时正在姚大河面前静坐抗议。
而待顾长军离开后,沈喜梅静下心来,将家里打扫干净,坐回房里翻出搁置了一段时间的针线筐,打重生回来她就没有动过针线,现在该捡起来了,上辈子结婚匆忙,她都没来得及给顾长军做双鞋子之类的。
沈喜梅准备过两天回镇上时买些毛线,她工作之余可以做点针线活。
正收拾着,沈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江鸳。
江鸳之所以不打招呼过来是因为在学校的江泽从沈新磊耳朵里听说了沈喜梅落水的事,然后打电话同江鸳说了,江鸳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沈喜桃本来也要回来的,但是张壮壮今天第一天上幼儿园,她得接送,又加上还有小的要看顾,一时走不开,就托江鸳先看看情况,她明天再回来。
江鸳甚至让人开了小轿车来,相当轰动。
江鸳在相邻的镇上住了十来年,还没进过村。
好在沈家实在太好找了,沈喜桃几句就将路线说清楚了,都不用半路下车问路。
虽然生产队的人在田里干活时每天也能看见一两辆小轿车在莲花河东边的公路上行驶,但是过了石拱桥往村里来的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农活,站起来盯着看,很快消息就传到村中心的石家和姚家耳朵里。
空闲的人都来沈家看热闹,人们在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小桥车看新奇。
顾长军到时就见到一大群老人、小孩将沈家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形,他还看到当年威风凛凛的红卫兵头头石荣华在人群中。
毕竟是生产队大队长,见他来了,大家纷纷让路,看样子是要进沈家门。
顾长军第一反应是:这货是沈喜梅前定亲对象的大哥,第二反应,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
顾长军手长脚长,加上身手矫健,几个大跨步赶在石荣华前面进了沈家门,然后将大门堵住了。
沈喜梅正被江鸳翻来覆去转着检查,突然感觉屋里暗了一些,一抬头看见顾长军高大的身影挡在大门口。
沈喜梅眼神霎时像按了开关的灯泡,蹦出的亮光耀眼夺目。
江鸳瞟了一眼,心想:这就是小喜梅的奸夫了?
这身板看起来还行,勉勉强强及格。
不过她是不会承认对方比她的小泽泽优秀的,小泽泽只是长得慢了点,但是胜在脑子灵光,可以和小喜梅互补下。
江鸳故意问道:“你哥哥我都见过了,这是你哪个叔叔吗?”
不待沈喜梅回答,江鸳已经将顾长军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番,故作一本正经开口的:“你小叔我也见过了,看这年纪,我猜是你四叔?”
说完转过头,朝沈喜梅抿嘴轻笑,媚眼眨眨,风情万种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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