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姚贵平老家伙,来头不算很小。现在虽然是在省城一个清水的部门里当职,而且算是半退休状态,但毕竟在省城也是有些关系的。
姚贵平跟吉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和吉扬的父亲吉福满那是称兄道弟的,所以还结成了儿女亲家。
这老家伙昨天到的果州,是听说女儿受伤住院了,过来看一看。他比较低调,喜欢微服私访什么的,但暗地里花花心思也多,在省城的时候就喜欢钻黑舞厅,舞技还真不错,跳什么国标、探戈都很在行,还是一个什么舞蹈协会的成员。
这老家伙就喜欢年轻漂亮、舞又跳的好的舞女,一来可以跳舞过瘾,二来还能弄到广木上去过过瘾。
姚贵平来看望了女儿之后,自然要找这些场合去玩。
他有个同伴,也是个半拉子老头,这人还居然是一个拍他马屁的家伙,其实也是拍吉福满的马屁的人,在级别上跟杜元河平级,在果州的排行老二的人物——顾连康。
顾连康都五十六了,一直想往省城走一走,发展发展,但一直没什么好的路子。正巧姚贵平来的时候,他亲自接待了,因为也知道这是方便面的亲家公,了不得。
然后,这两个老头子今天晚上悄摸摸的就去了莺莺歌舞厅。
反正,这在个年头,好些中年人、单身汉、半拉老头子、离休的老头子也喜欢这种场合的,花个二三十块就能跟年轻漂亮的女人跳跳舞,摸摸小手搂搂腰,再多花个百来块,还能放个水什么的。
而火灾发生后的情形,大抵是这样的,姚贵平身上什么也没有,慌忙逃命,但没有逃得了。
姚贵平从宾馆三楼下来,在后门安全通道口被踩死了,肚子都爆了,脑袋夹在安全通道防火门的门脚落里,面目保持得非常清晰,死不瞑目的样子。
顾连康也是身上啥都没有,也被踩成重伤了,逃出来后,送往医院去了,现在基本上已脱离危险了。
说起这种事情,还是很丢人的,但也是非常严峻的情况。
程芸听完这种情况,整个人都有点发懵,美艳的脸庞惊滞了。
我心里也震荡不已,奶奶的,这问题的确是严重了。
杜元河一脸苦兮兮的,扫了程芸一眼,重点还是看向我,“张浩,这档子事发生了,真他妈令人头疼的。”
我抿抿嘴,凝重的点点头,“是的,杜爷,这事搁谁头上来办,都很头疼。你的预案是什么?”
他拿着那存折,冷涩涩的笑了笑,“我的预案吗?呵呵……就这存折上的钱,能把姚贵平和顾连康给摆平了都算阿弥陀佛了。我哥已经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了,问我们平时的消防验收都是怎么搞的,说一定要追责到底。我哥说搞不好,我就得滚蛋,这他妈搞得我也是快顶不住了。当然,我的预案里面,现在只能把顾连康和姚贵平的事情,说成是陪同暗访,调查民情,因公受伤和因公殉职,这个说法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吉扬那边,他正好在省城开会忙,我暂时也不通知他回来。相关的情况,也是能瞒就瞒了,新闻口子那边,我哥发话了,不许有一个字见报和上荧屏,问题不大。只是剩下的打理费用,涉及的人也不少,的确是有些昂贵,恐怕还需要二百砣,你们能有办法吗?只要有了钱,还好,没钱的话,我也就只能自保了,其他真的没办法了。就是到了这会儿功夫,我也是看在你张浩的面子上,尽力在撑着、顶着,对你小子,我他妈也是够意思了吧?”
还需要二百砣?
“杜爷,你的好,我记着呢!只是这钱的事……”我也是有些心惊,看看程芸。
她也是吓着了,有些可怜的看着杜元河,“杜爷,我这手头还只剩下一百七十万了。要不,您先拿着这一百七,剩下的三十,我再想想办法?”
说着,她又从包里掏了另一张存折出来,再次双手递了过去。
这一次,程芸真的快稳不住了,两手都有些颤抖,看起来真的是有点可怜。
怎么说呢,死伤两个不正经的老家伙,这真是让她倾家荡产都还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