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太阳穴处微微揉了两下。
“你醒了。”廖凡温和一笑看向夏美兰。
“嗯。”夏美兰轻声嗯了下。
“之前……多谢你。”
夏美兰毕竟是个人,她现在也摆脱了黑巫术的控制,已经不再是向之前那么冷漠。
她记得很清楚,这一次如果不是廖凡救她,她估计就死在别墅里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廖凡开心笑道。
“你……对之前的记忆,还有印象吗?”廖凡一脸关心问道。
他觉得黑巫术可能影响了夏美兰记忆。
现在黑巫术解除,按理说夏美兰的记忆该要恢复。
夏美兰微微摇头,眼神带着一丝迷茫。
“你……之前真的认识我?”
“嗯,我们之前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廖凡笑道。
夏美兰沉默,“不管你认不认识,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可,我还是要谢你。”
“也对之前在歌剧院门口对你的态度感到抱歉。”
“没事,我不会介意的。”廖凡下意识的要朝夏美兰脑袋上摸去。
只是到了头顶,廖凡想起此刻的夏美兰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不由得尴尬一笑,把手拿开了。
“要不,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一趟。”廖凡忽而道。
“额,为什么?”夏美兰好奇。
“我想给你去做一下脑补ct,看看是不是记忆块那边有些问题。”廖凡回应。
他虽然医术精湛,但失忆这种东西,其实不算病症。
他无法通过真气探测出来,何况这地方还是脑补。
神经很多,也很敏感,他怕一不小心让夏美兰缺失一部分记忆,那可就不好了。
记忆还是要完整的好,不然,那就不是一个人了。
“好吧。”夏美兰想了下点点头。
两人很快来到了医院。
“求求你,救救我的妈妈吧。”
一个非洲大汉面色哀求抓着白大褂医生衣袖,眼泪汪汪恳求道。
在他身旁,躺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皮肤黝黑,面色惨白。
嘴唇都已经白的吓人,她奄奄一息,时不时发出沉重喘息声,好像随时都要死掉。
她的嘴唇还有一丝鲜血溢出。
白大褂医生冷冷瞥了这非洲大汉一眼。
“想要看病也可以,但先要把手术费什么都交一下,顺便去登记。”
“可……我……我没有钱啊。”非洲大汉欲哭无泪,一脸苦恼。
“哦,没钱?那可跟我没什么关系。”白大褂医生冷冷道。
同时他更把非洲大汉拉着他的手给推开。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我们也是要吃饭的。”
“可……我之后会把钱给你们凑齐的,可我……现在真的很穷,我妈妈是个好人,求你们看在她做义工的份上,帮帮她吧,我给你们跪下。”
说着,非洲大汉双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
尊严对男人来说,有时候可比性命重要。
但,面对母亲的疾病,想要救下妈妈的性命,他抛弃了这一切,想要以此得到帮助。
“呵呵,义工?那算什么?善良的人多了去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医院还开不开?”
“医生,快,我们老大被砍中数刀,快要死了。”
这个时候,从一旁跑过来三五个大汉,满身鲜血,身上还都带有纹身,他们面色凶煞,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好,不过你们交了医药费了吗?”白大褂医生询问。
几个家伙直接扔出去一沓美刀,“这些够不够?”
“够,行,我现在过去。”白大褂医生脸色立刻一喜,看到钱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在发光。
“医生,求你不要去救他们的老大,他可是坏人啊,在我们黑人区一直欺负我们,拐卖我们儿童,你救救我妈妈啊。”非洲大汉极力祈求。
“该死,把他给我轰出去,我告诉你,你穷,就是你再善良,我也不会救你母亲,而他们的老大,就是再坏,可他们有钱,他们愿意出钱,我就愿意救他,我们的设备都是要用钱的。”
白大褂医生冷漠无情呵斥道,他的价值观就是钱。
非洲大汉被他这么一句恶毒的话说的哑口无言。
钱,是个很要命的东西,他十八岁之前,以为这个世界是善意的,他怀揣着他的梦想,每天比旁人多干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休息。
他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位置,必须要这么努力,必须要多为公司做点事,但他没想到的是,在评选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公司老板的一个亲戚来了,直接安排这个亲戚坐上了他在竞争的地位。
他就是在努力又如何?结果不还是这样?
但他不服气,他仍然拼命工作,可他的工资水平增长速度远远赶不上物价增长速度,赶不上房价增长速度。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连给母亲治病的钱都没办法凑齐。
没钱,只能看着病重母亲死掉。
“该死的钱!”非洲大汉双目猩红,抱头痛哭。
“其实,金钱无罪。”这时候,一道叹息赫然从他身边发出。
一只手放在了他肩膀上。
非洲大汉一瞬间觉得温暖无比,一股浓烈安全感如同洪水把他包裹。
“有罪的是使用金钱的人!”
廖凡投给非洲大汉一双和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