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是我让食堂单独给霍书记做,然后会有人送过来。”李聪忙说。
“那就麻烦你了。他想吃什么就给他做一些。”苏凡道。
苏凡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真的好疼,好像是被撕扯着一样。
突然间,她苦笑了下,也许她有一天会因为这样死掉吧!因为心太疼了,也许会死吧!如果心情可以影响到健康的话。
“夫人?”李聪问了句。
“没事,你,帮我一下,我,有句话想对霍书记说。”苏凡道。
“好的。”李聪忙应声。
苏凡便折身,慢慢走进了病房的套间。
从玻璃上,她看见他坐在床上看材料,在打电话。
她轻轻推门进去,他看见了,他扫了她一眼,却没有挂断电话,继续和那边的人说着。
苏凡关上了门,站在床边,等着他。
好一会儿,他才挂了电话,依旧不看她。
“不是让你走吗?进来干什么?”他说。
“我是想跟你说,既然你不想见我,我就,不来医院了。你,照顾好自己。”她的声音很轻,可是每个字都是一个个蹦出来的。
她,在忍耐。
他看得出来,因为她的手指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她在忍耐。
“还有吗?”他问了句。
“没,没了。”苏凡道,“那,我就先走了。”
她说完,深深望了他一眼,却,还是没迈开步子。
“我不想再赶你一次。”他的声音,冷冰冰。
“不会的,我马上走。”苏凡说完,顿了下,“对不起!”
他微微一怔,等他抬头看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霍漱清转过头,看向窗户。
对不起?她是在说对不起吗?对不起什么?
来到外面的餐厅,苏凡从李聪手里接过餐盒。
“夫人,您的手——”李聪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苏凡右手大拇指背上被烫的红红的,忙问。
“没事,烫的。”苏凡道,“照顾好霍书记,这几天,我就不来了。”
“是,我明白,您放心。”李聪道。
苏凡便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李聪赶紧跟着她,把她送进了电梯。
“不用了,我自己走。”苏凡没让他跟着自己走,说道。
李聪看着电梯门关上,久久不能离开。
他看得出苏凡脸上很难过的表情,苏凡那么爱霍漱清的,现在霍漱清这样,也的确会让她难过。
苏凡刚下楼,警卫员就把车开了过来,她上了车。
车子一路平稳地朝着家里开去,苏凡看着那阴沉的天空。
腿上,是她拿到医院的餐盒篮,这是她自己买的一个,木质的,上面雕刻了一些花纹,那是哈萨克族的花纹,是她之前去一个哈萨克族聚居地走访的时候买的,她很喜欢这个餐盒篮子。
手指,在花纹上不停地搓着,她看着这个餐盒,想起刚刚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他把她熬了两个小时的粥倒进垃圾桶的场景。
心,又痛了。
他不知道,那是她不停地搅拌着锅子熬的粥,生怕米粒粘锅了会有奇怪的味道,她就不停地搅啊搅,结果还被锅沿烫到手。他却,直接倒了,尝都没尝,甚至看都没看。
苏凡的头,靠着车窗。
他就那么恨她吗?恨她入骨吗?
就因为她说要离婚,他就这样吗?
李聪来到霍漱清的病床边,给霍漱清倒了杯水。
霍漱清接过水杯,问了句“她走了吗?”
“是的,我把夫人送到电梯口。”李聪道,说着,他小心地观察着霍漱清的表情,顿了下,说了句,“夫人的手背烫红了——”
霍漱清端着水杯的手明显的晃了下,却只了个“哦”,然后什么都没再说。
李聪也知道自己不能说更多的话了,就只好离开了病房。
霍漱清抬头,看着窗外。
他从没想过自己住院会是这样的情形,只有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身边没有她,没有孩子。
他不喜欢医院,父亲去世前的几年总是要定期住院调养,他只要回家,就要去医院。甚至有时候是在医院里陪着父亲一起住着,那个时候,他是想在医院里住着的,比起回去看着孙蔓,或者看着空荡荡的家,他宁愿在医院里。可是,时间长了,他就不喜欢医院了,不喜欢医院的味道,也不喜欢这个环境。何况,后来父亲是在医院里去世的,他就彻底厌恶这个环境了。而苏凡中枪昏迷的那些日子,他又住在了医院,住了很久,直到她醒来。那时,每天晚上看着昏迷不醒的她,他就会想,如果有朝一日换做他当病人,她会不会也这样守着自己?
而那个时候的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住院的时候会是一个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