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带人赶到药材铺,整个门口已经禁严,门口守着两名衙役,围观的百姓在远处张望,狂徒闯入门户杀人,这让左邻右舍心中惶恐。走到门口,入目便是触目惊心的腥红色,血水冻成了冰块,看起来愈发恐怖,死者斜躺在地上,脖子上的伤口极为明显,致命伤就在这里,脸上也留下无数刀痕,血肉模
糊,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
“大将军……”
斯曼木提似乎没有想到刘封会亲自来,本来木然呆坐在远处的凳子上,看到刘封颤颤巍巍地起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声嚎哭起来。
老年丧子,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之一,身为国舅,斯曼木提虽然曾经在龟兹风光无限,甚至骄横得意,但此时却是个无助凄惨的老者。
“此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刘封扶起斯曼木提,让班楼搀扶着坐在一旁,走到尸体跟前,蹲下来仔细看着。
见过了疆场上的尸横遍野,残肢断臂,此时眼前的景象虽然渗人,但在刘封眼里已经不算什么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当年的刘封见到杀人还会呕吐,如今却习以为常,在堆满尸骨的战场上吃饭休息也能谈笑自若。班楼安抚斯曼木提的时候,刘封在仔细查看死者,尸体已经冻成了冰棍,但伤口处还是认真看了一会,随后缓缓起身,叹道:“令郎遭遇不幸,我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请节哀顺变。”
斯曼木提抹着眼泪,悲声道:“小人相信大将军一定要为我报仇!但小儿尸骨未寒,总不能一直这么……”
“尸首已经查验过,早些盛敛起来吧,”刘封再次叹息,问道:“可要本王安排僧侣为令郎举办法事超度?”
“不不不,大将军诸事繁忙,不敢劳动大驾,只要能为小儿报仇便足够了!”斯曼木提连连摆手,言道:“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请大将军恩准。”
刘封接过亲兵递来的毛巾,擦着手点头道:“说吧!”
斯曼木提擦着眼泪,吸了一口鼻涕言道:“将军,我想明天将小儿带回家乡,按我们的习俗给他下葬,埋在祖坟,你看如何?”
“这本是情理中之事,理应如此!”刘封立即应允,安慰斯曼木提道:“你放心,令郎下葬之前,我一定抓到凶手,将其带到陵前祭奠,让他瞑目。”“这……多谢大将军!”斯曼木提不知道刘封为什么说得如此肯定,还是十分感动,反过来安慰刘封:“大将军也不必如此焦急,只要能抓到凶手,不管时限如何,小人一定
会等到那一日的。”
“节哀顺变吧!”
刘封无奈叹息,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留下两名衙役帮忙收敛死者,和班楼赶回府衙安排搜查凶手之事。
此时城内已经全部戒严,大街小巷都是搜查的官兵,挨家挨户、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城中百姓也都自发帮忙,想尽力帮助斯曼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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