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担心病人多过担心身边的人,也忽略了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她有乔治笙,有乔乔和帛京,有亲人,朋友,还有面前的这些花花草草。
上次元宝过来,已经把她不认识的花草都给她讲了一遍,当时她还纳闷儿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元宝说:“不当医生我也知道你们的倒班流程,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喜欢一件事儿,就专注一件事儿。”
元宝是说得好听,宋喜却觉得这些年她太过封闭执着,说好听点儿是要强,干一行就要做到这一行的顶尖,说得难听点儿,除了这个什么也不会。
有些牛角尖儿就得自己想通,不然别人怎么劝都够呛,宋喜像是突然开了窍,不钻了,一切都要在顺应自然的前提下努力,不然就是物极必反。
如此想着,她开始放松心情,也不急着回心外,每天在家陪照顾孩子,陪乔治笙看个电影做做饭,这会儿他去别墅后面的仓库了,宋喜在花房给花喷水,想着等宋元青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她就显摆一番。
正想着,只听得身后有些动静,是花房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宋喜没回身,以为是乔治笙,自顾自的道:“欸,你看我花养的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拿回来的时候茁壮了一些?我爸要是看到,一定会夸我出息了,还会养花。”
虽然也只是浇浇水而已。
“……的确出息了。”
乍听到这个声音,宋喜是没反应过来的,手里的喷壶自顾自的往外喷水,几秒后,她停下动作,还没等回身,某种情绪刺激到喉咙和鼻子,她瞬间眼眶泛红。
宋元青看着宋喜的背影,眼眶也红了,他只在她生产的那天短暂陪在她身边,那还是乔治笙和党家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才争取到的重要时刻,一转眼两个多月,从后面看她依旧身形纤细,哪里像是刚生完孩子的样子,他心酸的不行。
几米外的宋喜终于慢慢转身,宋元青的声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听错,可当父女二人目光相对的刹那,宋喜还是顷刻间视线模糊,她抬着手臂走过去,一如孩童。
宋元青抱着她,她在他怀中喜极而泣,他掉着眼泪,出声说:“没事儿了,爸回来了。”
当初答应她的,如今终于做到,他不用再无时无刻的愧疚和担心,终于可以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张开臂膀保护她。
乔治笙也不知道宋元青今天突然过来,带着一双专用的做工手套,一手拿着把锯子,另一手拖着一大袋木头,从仓库方向走来,隔着挺远隐约看到花房里有两个身影,宋喜好像还抱着谁,心底刚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放开袋子角,只拎着锯子往前走,没走几步他就看清了,是宋元青。
想着,乔治笙原地站了几秒,又折回去拎起一大袋木头,往别墅的另外一处空地走,把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