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代在里面了,方慧一股急火,直接住进了医院。
盛浅予躺在外室沙发上,一夜未睡,睁眼想着有人从昨天满月宴现场传回来的信息,说是宋喜在台上突然情绪失控,被乔治笙匆匆带下台的,两个孩子在台上大哭,任丽娜救场,虽然宾客表面上没说什么,可私下里都在议论。
她很想笑,但是脸上肌肉太僵了,笑不出来,可饶是如此,她心里也在笑,好啊,如果一两件陈年往事也能成为如今报复的武器,她只恨这武器太少,没能直接送宋喜去死。
跟宋喜打过几次交道,那是个骄傲的人,仗着现在乔治笙在身边,有恃无恐,如果知道乔治笙在乔顶祥葬礼前给别人发过短信,还去英国陪伴了那么久,她会不会直接抑郁到自杀?
盛浅予胡思乱想,想宋喜死,想乔治笙身边又是孤家寡人,她就是看不得他身边有其他人,哪怕她做不成乔太太,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正想着,门口忽然传来几声不大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的动静:“盛小姐?”
盛浅予没睡,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穿便衣的警卫员,男人说:“有人来探望。”
这里虽是公立医院,但整个小半边走廊的病房都已经被包下隔离,警戒线拉到几十米外,任何人想来探望,在最初下电梯要拐弯儿的地方就会被拦下,因此盛浅予都没看见访客,只本能眼带厌烦的说:“这么早,我妈还没醒……是谁?”
本来想直接打发走,可话到嘴边,盛浅予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男人视线微垂,出声道:“乔治笙。”
乔治笙这个名字,无论走到哪儿都足够‘刺耳’,尤其是在夜城,就连警卫员也是心生忌惮。
盛浅予心跳漏了一拍,意外,却也意料之中。
他来了。
沉默片刻,盛浅予说:“让他进来吧。”
警卫员拎起衣服边的对讲器传话,盛浅予就站在病房门口,不多时,只见走廊死角处拐过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走廊没开灯,清晨的阳光也没到刺眼的地步,乔治笙这一路走来,面孔几乎隐匿在昏暗之下,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唯见他手里拎着一束花。
一般人来看病人,都是把花儿竖起捧着的,他则是自然地垂着,等到走近一些,盛浅予眼皮一跳,因为看清楚,乔治笙手中赫然一把上坟用的黄白菊花。
乔治笙走至盛浅予身前一米处停下,两人目光相对,什么都没说,就已经吓坏了不远处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警卫员,他怕乔治笙动手,可这人又是盛浅予亲口让放进来的。
抬起手中拎着的菊花,乔治笙面无表情的开口:“送给盛太太,祝她早日康复。”
盛浅予没有伸手接,而是缓缓勾起唇角,出声说:“昨天你生日,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乔治笙说:“我有老婆孩子陪在身边,当然快乐,只是活了二十九年,突然觉得有几年算是白活了,仔细一想,因为那几年的回忆里有你。”
此话一出,盛浅予脸上的虚假笑容顿时分崩离析。
元宝说的没错,乔治笙的枪和他的嘴,指不定哪一个更厉害。